西岸美术馆“她们与抽象”现场。

　　

　　朱屺瞻艺术馆“世界是我的表象——2023当代女艺术家邀请展”现场。

　　

　　世博会博物馆“她·世界——女性世博之迹”现场。（均展方供图）制图：冯晓瑜

　　时光的长河里，占据人口“半边天”的女性如何逐步被看见？女性艺术创作又如何从突破桎梏、展现自我到进而影响时代？

　　昨天是第113个国际妇女节，从世博会博物馆推出的“她·世界——女性世博之迹”到朱屺瞻艺术馆上新的“世界是我的表象——2023当代女艺术家邀请展”，沪上一系列聚焦女性的展览分外吸睛，启引人们关注“她力量”。在业内看来，这是一股不被定义、却又彰显独立精神追求的力量。时下很多展览把“她们”引入视野，并非因为其“女性”的身份，而是因为其勇敢探索创造，大胆表达自我。

　　全球历史记忆中的那个“她”，越来越清晰地被看见

　　世博会与女性文化相交织的历程，正是女性越来越清晰地被看见的历程。循着世博会这一别样的文化视角，世博会博物馆以“她·世界——女性世博之迹”特展集结相关物件和文献在内的70余件馆藏精品，重述全球历史记忆中的那个“她”。

　　现身展览的“初代”缝纫机、洗衣机等一系列走进大众生活的发明创造，都是伴随着第一次工业革命，在世博会上崭露头角的“神器”。它们为家庭妇女大大节省了时间，让她们有机会走出家庭，进入学校和职场。玻璃橱窗里，一台与世博会有着紧密联系的柚木色老式电话，进一步印证职业女性的扩容。无论电话的首次现场演示，还是电话通讯技术的不断革新，始终是世博会上的亮丽风景。电话这项伟大的发明不仅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，也促使女性史无前例地涌入社会劳动大军。电话交换系统几乎成“女儿国”，让没有学历的女性也能获得体面的工作，实现和男性的经济平等。1878年9月1日，波士顿姑娘艾玛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女性接线员，并在电话电报公司服务了33年。她甜美的音色、不倦的耐心和敏捷的操作，创造了这一领域的职业规范。全世界话务员都曾把9月1日“艾玛日”当作自己的节日。

　　出现在观众视野中的1876年费城世博会纪念册，折射出第一个世博会妇女馆的诞生历程。这本纪念册以版画的形式展示了48幅1876年的场馆图片。其中除了主展馆、主题展馆及各国家地区馆外，还包括了当时的特别展馆妇女馆。这是首次为女性单独创设的世博会建筑，位于机械宫和主展厅北部，被花园和一些小展厅包围，占地4019平方米，呈十字形。这一展馆的全程筹建、布展工作的参与者均为女性，包括资金筹集、展品设计与发明、馆内导游解说等。

　　此次展览的策展人秦亚告诉记者，女性的气质自古就具有多样性，不应该是被定义的。“我们希望这个展览可以激励女性相信自己，也希望未来能有更多更新的视角来告诉女性‘你可以创造更多的可能’。”

　　她们在艺术创作上的成熟度，不需要被贴上“女性”标签

　　如果说被世博会推动的女性文化发展多少还有些被动，那么时下一些艺术展览，更让人们看到“她力量”的主动性。女性艺术家以自己的创造力改变了以往人们对于她们的刻板印象。

　　20位年龄跨度超过半个世纪的女性艺术家，将作品集结在朱屺瞻艺术馆的“世界是我的表象——2023当代女艺术家邀请展”。她们分别从自己的主观认知和生命体验出发，通过个人经验的表达，来探寻艺术的价值和女性存在的意义。年近八旬的张雷平是其中最年长的一位，却长年保持着丰沛甚至是青春的艺术激情。此次她带来颇具抽象意味的彩墨画《交河故城》，一头连着中国传统笔墨，一头连着生动的大自然，走出绘画新路。周璇等上世纪三十年代的电影女明星，定格在中生代艺术家刘曼文的《红颜》系列。画中人似乎输出着关于女性美的理想定义，作为消费对象存在的她们，其实只是空洞的符号。这种反差俨然表达着反凝视的主张，予人深思。

　　“‘女性’既不是一种主义，也非一种流派与风格，而是一种观察和思考的方法和社会立场，一种创作与表达的独特视角、经验与语言。”该展的策展人、艺术评论家傅军认为，女性创作绝不是在艺术表达上寻求性别的区别，而是更多地追寻个性、自由。不少女性艺术家在作品中流露的自信心和主体意识很可贵。

　　事实上，女性在艺术领域取得的成就，早已成为艺术史的一部分。昨天于西岸美术馆画下句点的蓬皮杜“她们与抽象”特展，聚焦的女性艺术家均在书写西方抽象艺术史。例如，琼·米切尔是第二代抽象表现主义核心人物，重塑了抽象绘画；海伦·弗兰肯塔勒是渗透染色画法的发明者，被公认为20世纪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；克莱尔·法尔肯斯坦用拓扑学制作雕塑，是20世纪最具实验性的艺术家之一；布里吉特·莱利作为欧普艺术的偶像，以几何绘画颠覆了观看方式。此外，油罐艺术中心正在举办的开年大展“不疑之地”中，从4位策展人到7位参展艺术家都是女性。这从一个侧面反映：女性在艺术创作上的成熟度与个性化，让她们不需要被贴上“女性”的标签。